知青故事丨吴鸿琳上海ldquo百合

滚滚长江东逝水,万丈知青竞风流。上世纪60年代,毛主席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国营万丈湖农场就有来自上海、武汉和武穴本土的知青,他们在这里战天斗地,谱写了一曲曲动人心弦的历史赞歌。本着还原历史、尊重历史的原则,即日起,微万丈湖将从《到万丈湖去》这本书中陆续推选一系列感人故事,让广大读者重温那段峥嵘岁月。

上海“百合”花开太白湖

作者:吴鸿琳

五十年前,有一位上海女知青,为响应国家号召下乡当知青,离开了家乡,怀着到农村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思想,经历了坷坎曲折的农村生活磨炼,学会与命运抗争,学会在风雨中素履以往,学会在困苦中破茧而出,将时代所赋予知青一代的美好追求和精神风貌镌刻在长江故道的河床上,抒写一串串壮丽多彩的音符。

她叫吴鸿琳,祖籍广济县龙坪人,年,她在黄浦江畔的上海巨鹿路出生,父亲是上海市仪表厂会计,母亲当全职太太。在那场文革浩劫前,她如花园里一枝百合花,在金色阳光下快乐无忧地绽放。从读幼儿园时起,喜欢唱歌跳舞的小鸿琳被家人和邻居视为“百灵鸟”,清澈甜美的童声给身边人带来无限的欢乐。上小学时,她进了上海市少年宫,跟着老师学唱歌跳舞。她作为领唱,带着少儿合唱团唱《革命人永远是年轻》、《让我们荡起双桨》、《我的祖国》、《南泥湾》。她参加表演了大型《东方红》歌舞团体操,作为上海市少儿仪仗队,接待过越南、老挝、柬埔寨、南斯拉夫等国家外宾,倘若不是一场席卷全国的文化大革命波动,她在文艺道路上会走得更长更远。

年底,毛主席在《人民日报》上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波及全国各地,19岁的吴鸿琳在一个北风呼号的黑夜登上了上海港开往武穴港的东方红号客轮,背着一个行李包,拎着两个旅行袋,溯江而上回到祖籍广济,投奔到万丈湖农场。没有亲人相送,也没有人相迎,她揣着一纸接收证从繁华的大都市辗转到长江中游的万丈湖农场十队插队,落户在她姨娘家,成了队里一名上海知青。湖区的路又湿又滑,对于自幼长在大上海的吴鸿琳来说是一场人生大挑战。一到生产队,她随队去黄湖挑坝修水利,早晨6点出工,挑着一担装满三、四十重的竹篼泥巴上堤,她走一步摔两跤,靠队友拉她起来,到晚上收工,她身上沾满泥巴,娇嫩的肩头也磨得又红又肿,脚底长出了明晃晃的水泡。年7月,太白湖溃堤发大水,洪水淹没了十队稻田,她随社员下水田捞谷,齐腰的湖水,泡在水里捞谷穗,再把稻谷放到鸭溜子上,运到岸上。头顶着毒花花的太阳,身子泡在浑浊的洪水中,白嫩的吴鸿琳晒得又黑又瘦,最让她难受是水土不服,每天从湖里捞谷回来,吴鸿琳身上起了一块块红疤,痒得人快疯了。最让她人生遇险的事情还是下乡被毒蛇咬伤那一次。

年秋,她在棉花地里捉棉花虫,被土里婆蛇咬了一口,腿肿得像水桶样粗,嘴唇乌青,双目失明。当时,农场卫生院没有治疗蛇伤的血清,死神时刻威胁着她年轻的的生命。由于中毒很深,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吃饭是姨娘送到床前喂她吃,上厕所全靠表哥黄中平背进背出。疗伤这段时间,她沮丧、痛楚、孤独、苦闷,哀叹命运如此薄待自己,让她遭受生不如死的炼狱般煎熬。蛇伤让她大病一场,体悟到爱的真谛,因此,她对表哥黄中平滋生好感。“滚一身泥巴,干一辈子革命,扎根农村,开花结果。”病愈后,她与表哥在动荡年代定下终身,落户万丈湖农场。

百合花开,需要忍耐无数个寂寞孤独的日日夜夜,一旦绽放,沁人心脾,花香溢满人的心田。年,吴鸿琳调到黄湖二分场小学当上老师,这朵沐浴黄浦江水的上海百合,从此如鱼得水,在农场教苑绽放优雅清丽的芳华。那时黄湖二分场小学采取的是复式班教学模式,一二三年级混班教学,她使出浑身解数,语文、数学、音乐、美术、体育都教,把从前自己能歌善舞的特长发挥出来。她编排的歌舞代表二分场在总场比赛中摘取一等奖。除了学习外,她还带学生在星期天拾谷,暑假参加生产队“双抢”,冬天到太白湖挑坝。在她精心培育下,她执教的学生有10人考入中专,男生向文胜考入中国科技大学,女生毛菲考入黄冈卫校,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吴鸿琳为农场教育事业洒下一路辛勤的汗水。受吴鸿琳影响,毛菲也喜欢唱歌,获得“唱响武穴”十佳歌手称号,现在是天乐合唱团艺术编排副团长,忆起当年恩师悉心相教,毛菲满怀感恩之心:“那时她把我当成文艺苗子来培养,悉心相教。报幕、领舞、独唱、领操都是我。我的弟弟妹妹都受过她启蒙教育,两人都考上了大学。”

作家林语堂说过,“女人的美不是在脸上,而是在生活姿态上。姿态又是心灵的表现,有什么样慧心,必有哪样姿态。”吴鸿琳在万丈湖农场当过农工、老师,在场卫生院、食品厂当过会计。她成为扎根农场,没有返城为数不多的外省知青,在太白湖这片热土上,她磨炼成一枝向阳而生、优雅美丽的百合花。

来源|武穴港城先锋

整编|微万丈湖黄澜澜

审核|刘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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