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岁末东京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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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次旅行,而忽然成长

从阿部的店走出来是二零二零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这天的午后四点半。

远处的天空已开始呈现淡淡的粉紫色余晖,将一旁的东京大清真寺映衬得分外清晰。高耸的阿拉伯式塔尖虽与四周低矮的日式民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别有异国情调。

别说是过了冬至,总感觉日本的冬季天黑的特别早。从每年的十月底开始,大抵是下午四点刚一过,太阳就像从不会加班的“社畜”,迅速将天空交接给月亮,在你的意识对傍晚与暗夜的亮度区分尚未清晰的时候,它的身姿早已消失不见。

“那个清真寺里还有一家土耳其餐厅呢”,东京人阿部对我说,“好吃是好吃的。就是一开始的时候不太懂怎么点餐,跟太太两人在那儿琢磨了好半天。”

东京大清真寺,代代木上原

东京大清真寺始建于年,是日本规模最大的清真寺。由于年久失修,在年由日本政府委托土耳其政府负责设计主导重建,鹿岛建设负责施工。值得一提的是建筑除了水、水泥、钢筋之外,其他一切建筑材料以及装饰品均从土耳其运来。

年中八月的时候,刚过而立之年的青年阿部,在东京的代代木上原终于开了属于自己的理发店。在日语的语境里,阿部把这家店严格界定在『床屋(男子理发店)』的概念里,也就是英文的Barbershop。

之前曾在(散步

夏末东京,KEEPCALMAND继续看展探店)这篇推送里提过阿部这个人。因为我每个月都会定期找他剪头发,从最一开始他在下北泽的某家店开始,到后来的成城学园那边,再到现在的代代木上原,基本上是他去哪里我就跟随之跟至。由于彼此有很多共同的兴趣,比如日本的西洋建筑,又比如日本的战前文化等等。因此每次的半小时剪发时间都有聊不完的话题。就这样身为一个相当忠诚的顾客,前后算下来也有超过了两年半的时间,久而久之他也成了我的固定发型师。

因为已经是第三次在推送里提到阿部这个人了,所以经得其本人同意,顺便在这分享几张其个人Instagram里的照片。

总之,他就是那种认真将自己的生活打造或曰玩味成一百年前的模样,的当代东京青年。

“上个月跟太太去了猊鼻溪”,他边剪发边有点兴奋地跟我说:“你知道‘猊鼻溪’这个地方吗,强烈推荐!”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毕竟,光是听那地名的发音,我就让他重复了两遍……

基本上,从阿部那里得知的大都是些日本不太知名的地方。

“那地方在岩手县”,他说,“到了那,要坐在小船上顺着溪水前进,边听摆渡人哼唱歌谣,边欣赏河两边的悬崖峭壁,红叶的时候是最美的。”

“下次你有机会的话可以去看看”,他又对我说,“连很多日本人都不知道那地方呢!”

你倒真是实在啊,我心想。

我的意思是说,跟那个偷偷出发独享其乐的作家谷崎润一郎先生的独旅论调相比。

和太太两人去岩手县旅行的阿部

“诶,本来这次跨年是要去日光的。”他又接着说,“但最近(新冠)确诊病例又突然增多,一想还是算了。”

“我记得你都去过好几次日光了吧?”我接过他的话茬。

“是的。因为很方便去,而且日光我去多少遍都不够。”

“方便倒真是这样”,我说,“从浅草搭上东武线这一条线就够了。”

“噢,不愧是木南先生啊。”(请在此忽略一个日本人的寒暄,笑)

倒是听阿部讲过几次关于日光的经历。

虽然我也去过那地方(散步

当日光照进日常的延长线),但听他以一个日本人的视角去描述的话,也还蛮有意思。比如他每次都会去住日光金谷酒店,就为了在那坐建于明治时代的建筑里拍照片,当然是要穿上年代相符的西装(看来中日青年的网红打卡拍照习惯皆同)。

但也正因为把那些在日光的照片发在了Instagram上,而莫名地被东京丸之内的某家知名西餐厅看中,而得来为该餐厅当模特拍形象照的邀约,一时曾被他挂在口头自我显摆。

显摆也罢。毕竟也是靠自己的实力与运气。

就像他的这家开在代代木上原的店。

阿部店内一角的陈设

“今年这一年虽然是够受的”,他说,“但自己开了店,把爱好跟工作联系得更加紧密了一些,也算是不幸中的幸了吧。”

提起代代木上原这个地方,也曾在(散步

甘党男子的东京咖啡日记)关于东京咖啡的推送里提及过。这里大概成了东京城中我偏爱的区域之一。一条连接箱根与新宿的小田急线将车站设在此,同时又跟东京地铁千代田线相互直通,因而从这里去东京都心的任何区域都变得极为方便。

由于正好处在原宿代代木公园西边丘陵的缓冲地带,代代木上原站被设计成一座相当高的高架车站。高到长长的站台下面有健身房,有内科诊所,有超市,也有无数咖啡与餐厅。每次从车站剪票口走下车站,都有一种钻进地洞深渊的错觉,待走到站外,方觉这才是人间烟火。

代代木上原高架车站下狭长的街道

曾在街角的古书店『LosPapelotes』里淘到过几本摄影画册,也在一旁的买手店里相得过一双限定款纽巴伦,另一边的东南亚餐厅的越南河粉也值得回味几分。

古书店『LosPapelotes』

那天,终于得空走进了石井咖啡店。

『石井咖啡』算是那类典型的只卖咖啡的咖啡店。也就是说,除了咖啡,其他一概不提供。连甜品都是多余的存在。

再说得明确些,这里只是贩卖咖啡豆的专门店,如果你是来买咖啡豆的,就顺便在这喝上一杯不妨事。

店主是个说话爽快的老妇人。

走进店的时候,吧台一边还坐着另一位年岁相当的老太太,戴着一幅绘着大概是传统日式和纹的藏蓝色口罩,看来是常客,两人聊得正不亦乐乎。

见我进来,吧台内的店主直截了当地问:“喝杯茶吗?(原话:お茶ですか,也就是喝一杯的意思)请随意。”

刚一落座,也没给我递上什么菜单之类的东西,就又被直接问道:“来杯Blend?”

以我的经验来看,在这样的店遇见这样干脆利索的开场的话,最好恭敬不如从命——保证“安全”。

见她迅速把滤布塞进过滤杯,从身旁的灶台上拎起尚冒着热气的水壶,麻利中带着某种有条不紊的节奏把热水浇注进过滤杯。三两下的工夫咖啡独有的香气就扑鼻而来了。

结果,味道比看上去好了三倍。那必须是安全,且完美的。

彼时,一对青年男女走进店内,还没等老妇人招呼,对方就自报起家门来——

“我们是大山町(属于代代木上原区域内的街道名)医院的。”

“诶?医院?我没有宠物。”老妇人说。

“啊不是不是,我们是特地来跟近邻们打个招呼的。从今往后也请多关照。”

“原来是这样啊”,老妇人说,“欢迎常来喝咖啡。”

一组十分标准的日剧式情景发生在我眼前。

“这边(指代代木上原)净是医院啊”,待医院那对男女寒暄走后,戴口罩的老妇人应声说道:“还有整骨院(在日本专门正骨接骨的地方)。”

“还不是因为这附近老人多啊。”店主老妇人打趣式地说。

就着味道酸苦适中的Blend咖啡,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两个老人的对话是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因为它实属日常,幽默而又不做作,真实而可爱。

“今天晚饭做什么呢?”

“算了,今天什么也不做了。昨天做的饺子,今天就玉子饭好了,加点酱油。”

“那玩意儿没有酱油可没法吃呢。”

就像这样。日常中简单的点滴话语以某种固有的“故事性”为我认识东京的框架而发挥着作用。

因为咖啡实在好喝,遂在店主推荐下,从石井咖啡买了一包咖啡豆

那天在石井咖啡店里,吧台上还插着一束鲜花。我正巧坐在正对花瓶的位置。

花器有型,花型精致。那是一束百合水仙。

大概是从街角的花店买来的,淡粉色的花像丰沛的瀑布绚烂地盛开。

百合水仙盛产于南美,花语是持续。我喜欢上了这个概念。

(上)夜幕下的街角花店,代代木上原

(下)石井咖啡店内吧台上的美丽花器与百合水仙

夕暮渐深,远处的大清真寺的尖塔承受着夕阳的余辉,美丽地抚慰人心。街灯虽被点亮,却不及街角那些自动贩卖机那特别的光。

“听说中国有口罩自动贩卖机,好希望日本也有哦。”

不知怎么,忽然想起阿部还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

一阵风吹来,闻到一股杉树香。才意识到那是刚刚阿部给我在头发上用的发蜡的味道。

“这个味道很适合男生”,阿部说,“是坂本高生堂的。”

“怪不得你喜欢日光,那边的古杉是很多啊。”我打趣地对他说。

代代木上原没有杉树。可杉树的味道,连同清真寺的风景,以及那些声音以这里才有的东西,在我心中立体地留下关于东京代代木上原的一切。那歌词是怎么说来着:拥抱热情的岛屿,埋葬记忆的土耳其。留恋电影里美丽的不真实的场景……

如果热带岛屿和土耳其的成行之时依旧是个极大的未知数,那么珍惜如电影美丽场景的日常就成了当下可以轻易去做的事。我们每个人或许都是如此,结果或许并没有多大用处,只不过所谓人生不也是这么回事不是吗。

新年快乐,彼此平安。

—終—

Ti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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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大清真寺

地址_东京都涩谷区大山町1-19

交通方式_小田急线代代木上原站步行5分钟

石井咖啡

地址_东京都涩谷区西原3-4-5

交通方式_小田急线代代木上原站步行1分钟

延伸阅读

文字/摄影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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