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丨一支萧百合首发,附送福利
多年前,芷莲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剑客,连只老鼠都没杀过,青涩的脸庞写满对外界的茫然与好奇。
她要穿越雪山,回到那片久违的、生养她的故乡。
忽然,她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跌在雪地里。
素白中露出一点红色,竟是个绝美的女子。
芷莲发誓,她从未见过比这更美的人。
那人身上只披了红纱,细嫩的肌肤若隐若现。身体尚是温热的,腹部破了一道口子,汩汩鲜血融化了她身下的白雪。
芷莲顾不得调查她是何身份,当即撕开衣裙的下摆为她包扎。
女人悠悠转醒,一双美目中藏着神秘的光亮,像云烟缭绕的夜空。
“妹妹……”
芷莲是独生女,家中无兄弟姐妹。师门中也只是唤她的名字,这样亲昵的称呼,难免让她羞涩而不安。
她低下头,注意力回到手中的布条上,打结。
“你冷不冷啊?”
那女人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风吹竹叶似的沙沙嘶哑,穿过耳朵,溜进芷莲的心里。
她醒来的第一个问题,竟是像个熟络的亲戚似的,问人冷不冷。
“冷。”
大雪地里,岂能不冷?芷莲实话实说,面对这样的美艳温柔的女子,她无法说谎。
红衣女人笑了,薄凉的朱唇勾起妩媚的弧度,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抱,隔着芷莲厚重的棉衣传递温暖。
“很快就不冷了,姐姐吹箫给你听。”
说罢,她从身旁的雪堆里摸出通体血红的洞箫,架在唇边,呜呜地吹起来。
诡谲的音调钻入芷莲的耳朵,冰天雪地里,她竟感觉浑身暖意融融。
02红箫没有家了。
她被江湖人围杀,住所也被一把烈火烧得干净。
芷莲问她愿不愿意到家乡村落暂住一段时日,她先是惊喜地答应,很快又哀愁地摇头。
“村民不会喜欢我的。”
红箫没有选择住下,和芷莲在村外的梅花坞里游玩了一阵。
纷飞的雪落在红梅的心蕊,凄厉而美艳。
红箫还是那身轻纱,在冷风中起舞,寒梅点缀了她的笑靥。
芷莲捧着冻红的两颊,痴望这惊鸿舞姿。她不曾学过舞蹈,只有心随着那人的动作畅快地律动。
不知是谁提出要切磋武艺。
芷莲的剑锋轻拂过红箫的衣袂,又被长箫玩闹似的挑开。你来我往,如同孩童的胡闹嬉戏。
不经意间,含情的凤眼波光流转,红箫品尝过世间百种滋味,尝到麻木,此时竟为这女孩的善良与单纯而动容。
疾风吹过,漫天飞红。
芷莲抬头仰望花瓣飘落如雨,忽然,一只手轻柔地拂过她的发鬓,什么柔软的东西吻在她的腮边,一触即分。
待她木讷地回头张望,乌黑的鬓间插一只花,寻不见红箫的身影,唯有暗香萦绕。
03“你居然救了那魔头?!”
芷莲头一次见师父气得发抖,她两眼盯着那缕颤动的白须发怔。
传言,红箫杀死了很多男人,是诱杀,用她温暖而娇柔的身躯铺下一张布满利刃的网,再用诡异的箫音捣毁他们的心智。
人们称她为“魔箫女”,江湖中许多男人,恐惧于她的狠毒,又渴望她的美色。
因为是魔教教主的义女,是大魔头调教出来的小魔头,就要被世人随意唾弃,肆意编排。
反正是恶人,任何肮脏的诽谤,都可以安排在她的身上。
芷莲沉默不语。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会中计。明知道那是一团毒火,也要化作莽撞的飞蛾扑过去。
初见的雪地里,她张开双手时,自己也不是顺从地接受了环抱,可她还不是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那日,有人看见她与魔箫女“厮混”,报给她的师门。
她被迫回山上受罚,路上遇见许多熟悉脸孔,昔日同门子弟,都用尖刀似的眼光剜她,骂她是与恶人狼狈为奸的败类。
万般委屈混着泪水咽进肚子里。无一人肯听她解释,更无一人肯走近她,安慰她。
芷莲困得身子打晃,膝盖传来切齿的疼,她已经在祠堂跪了两天一夜。
那一夜晚的寒冷,堪比雪山中的温度,半睡半醒间,一双酥臂轻柔地环着她,馨香的呼吸吹在她耳边,柔柔地问道:“妹妹,你冷不冷啊?”
忽然,一道熟悉的嗓音打破她的美梦,随之是双膝落地动响。
“小莲只是一时糊涂,请求师尊开恩。她的错,我替她领罚。”
说话的是大师兄,与芷莲交往的时日,少说也有半年。
此时他正跪伏在地板上,向师傅求情。
芷莲忍不住冷笑,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04自从她被师傅罚跪,总无缘无故遭受旁人诟病,肿痛的双膝更是无人过问。
红箫突然来寻她,送来一包伤药。
她们如同一对偷情的恋人,躲在来人稀少的杏花林中私会。
“她们都怪罪你救了我,我却还想缠着你。我是不是很自私?”
“人都会自私。”
芷莲试图宽慰一个拉她下水的人。她用棉花沾着药水,小心地擦在伤口上,看不见红箫担忧的神情。
“一条树枝上生了许多相似的花,风吹来时,它们的去向却是不同的。”
“有的随风而逝,有的零落为泥,有的赖在枝头不走。”
“一些幸运的,被少女摘取做了花环;还有不幸的,在狂人的毒手里粉身碎骨。”
红箫说话时,一阵愉悦接着一阵哀伤,仿佛花就是她,她就是花。
“你看,出生于同一株树,离别的方式却大不相同。”
芷莲痴痴地望着那只酥手,从风中捉住一朵白中带粉的杏花,把玩在指尖。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鬓角。
对情爱一知半解的她,突然品到一点难以言喻的酸涩。
05每到无眠的夜里,芷莲喜欢坐在断崖边观望满天繁星。
她最爱仰望这片黑蓝的海,仿佛自己也是云波中的一枚明星,而不是可被随意遗弃的尘沙。
今夜不同,她身旁多了位同伴,用一支洞箫吹尽百种凄苦。
风涌起,落木瑟瑟,山林间一片哗然。
忽然,芷莲脱下外衫,覆在那红艳的轻纱之上。
红箫微怔,将那件带着余温的衣物搂紧。
多少个春秋,多少妄想与她一夜欢愉的人,竟无一个关心过她,哪怕是披件衣服。
记忆里唯有的温热,便是幼时老教主的怀抱。
可惜那段亲情,也在递给她杀人的屠刀之后,失去温度。
“我本以为,像我这样孤独久了的人,是不会感到冷的。原来冷暖只是相对的,有了你的温度,我才能记起,原来世间会这么冷。”
她将柔若无骨的双臂攀住少女纤薄的背,轻吐幽芳,“我时常感觉自己是最幸运的那朵花,能飘落你的肩头。”
芷莲顿时难过一瞬,她想起传言里那些被诱杀的人如何凄惨,可落到自己头上时,却也顺其自然地接受了。甚至很想承认,即便溺死在这温柔乡里,也会心甘情愿。
不对,除了缠绵之意,还有缱绻之情。
芷莲猛地按住将要伸进衣襟的手,思绪杂乱。
红箫的唇边露出慵懒的笑意来,随之,眼睫轻颤,竟有一滴泪砸在芷莲的肩上。
“怎么?女子欢爱,不合礼数?还是你心有所属,想为他守身如玉了?”
芷莲诧异地瞪着她:“爱情吗?可我是个不懂情的人……”
她与师兄貌合神离。每当她身处困境,那个男人都有一大筐的理由将她忽视,事后又委屈地求她原谅。他是大弟子,处理师门事务成了他甩开包袱的挡箭牌。
按在红箫腕子上的双手松了力气,芷莲任由自己沉溺于当下的温情。
“傻丫头,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在雪地里相互取暖的小动物?”
红箫搂紧怀里的女孩,泪水抹花了妆容,风华绝代的她,很久没有这样狼狈过。
月色沉静,星辉如雨。
晚风徐徐地吹拂,似是悠悠箫声,飘荡在芷莲疲惫的心间。
06芷莲后来才知道,自相识开始,红箫就在暗地里调查过她师门中的每一个人。
她愤怒这种侵犯隐私的做法,但更多的,却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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