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7年之宠一个集才华美貌同性恋标签

如果说非要列出一张「明明可以靠脸却非要靠才华」的清单,电影人哈维尔·多兰(XavierDolan)没有任何理由会落选。今年刚满27岁的哈维尔·多兰已经在戛纳电影节上当了7年聚光灯下的宠儿。《我杀了我妈妈》《幻想之爱》《双面劳伦斯》《汤姆的农场旅行》《妈咪》,他保持了每年导演一部故事片的高产质量,除了《汤姆的农场旅行》被送往威尼斯电影节外,每部片子都在戛纳取得了骄人成绩。今年他带着新作《只是世界尽头》回归,又被视为金棕榈的夺冠热门之一。这位年轻的电影人正用艺术家式的傲慢将青春、美貌、才华肆意挥霍。但粉丝们依旧深爱多兰,就像深爱一头表演过火的漂亮动物。就算一切做得过头,那又怎样?反正他还有一大把的生命可以尽情挥霍。

吴呈杰

编辑

沈倩倩

16岁的少年于贝尔敏感纤细,在他眼里,和他相依为命的妈妈是个庸俗的市井妇女,爱看吵吵嚷嚷的肥皂剧,有着与她如出一辙的朋友。吃早餐时,母亲的嘴像蠕动的下水管道,一个奶油面包被送入口中,嘴唇周围布满食物的残渣碎屑。于贝尔坐在她旁边,眼神像一张紧绷的弓,弦上的箭蓄势待发。

这是加拿大导演哈维尔·多兰根据自己经历改编的处女作《我杀了我妈妈》。在年戛纳电影节首映时,这部电影获得了观众长达8分钟的起立鼓掌,那时的多兰刚刚满20岁。第二年,他带着讲述一对好朋友爱上同一个男人的《幻想之爱》回归。年拍摄讲述变性挣扎的《双面劳伦斯》,接着又转向惊悚题材的《汤姆的农场旅行》——男主角被死去的男朋友的哥哥折磨的故事。在年的戛纳电影节,25岁的多兰又凭借《妈咪》与83岁的法国新浪潮大师让-吕克·戈达尔共享评审团大奖。今年的戛纳电影节多兰同样没有缺席——7年来的第六部故事片《只是世界尽头》再次入围了主竞赛单元。

哈维尔·多兰保持了每年导演一部故事片的高产出速度,这位年轻的电影人正用艺术家式的傲慢将青春、美貌、才华这些最有价无市的奢侈品肆意挥霍。在18岁那年,他就清醒地意识到:除了他,没有人能演绎好于贝尔这个角色,就像没有人能够复制他布满密集鼓点的、歇斯底里的人生。

《双面劳伦斯》以闪回倒叙的手法讲述一个女人同她的变性男友之间跨越世纪的情缘

少年得志、肆无忌惮

年《泰坦尼克号》上映,8岁的多兰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他把电影看了35次,疯狂迷恋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他那时是如此的美丽」。多兰坚持不懈地给小李写信,却一封封石沉大海。当他询问母亲时,母亲诚实地回答:「他可能不会给你回信。」这让小多兰很受伤,但他不否认《泰坦尼克号》对自己的影响——是这部电影让他产生想讲故事的冲动,让他想要拥有像电影中的人物、服饰,还有野心和梦想。

然而,在更早之前,多兰就已经和电影埋下不解之缘了。他在加拿大魁北克圣劳伦斯河岸边一个朴素的小镇长大,母亲是一名教师,父亲是一名当地埃及籍演员和音乐家。多兰第一次演戏是在4岁,甚至比他爸爸还要早,那时候他爸爸还没拿到第一份演员合约。在摄影棚里,多兰可以接触到各种各种的「大人」,这或许可以解释他超乎常人的早熟:工作人员会当着多兰的面讨论各自的性生活,还教他怎么诅咒别人、打响嗝和吐痰。

高中毕业后,多兰念了两年专科学校,因为公开和老师争吵而被开除学籍。老师说每个句子都应该包含主语和动词,多兰反驳道:「如果所有作者都这么写作的话就没有文学了,你也就失业了。」正是在辍学后的一周内,他独自在公寓里写完了《我杀了我妈妈》的剧本。

多兰把剧本寄给了很多制片人和发行商,意料之中地收到了铺天盖地的拒绝信。但「讲故事」的计划已经从「尝试」升级为「决心」了:他把从小演戏攒下的1万加元都掏了出来,并厚着脸皮到处向亲朋好友借钱。他记得在年圣诞夜,电影拍到一半资金不够,他不得不威胁好友蒙德洛:「如果我不能拍完这部电影,我会去死。」终于,多兰集齐了资金,并做出了更大胆的选择:把《我杀了我妈妈》带到戛纳电影节。

《我杀了我妈妈》意外地在戛纳电影节大受好评,击败众多名导演佳摘下三项大奖。声名鹊起后,媒体轻易地将「少年得志、肆无忌惮」的标签贴在多兰身上。他接受人们对他的一切评价,独独不接受这个,因为它仿佛传达出了「除此之外其他都不重要」的讯息。「肆无忌惮」在他看来是掩盖无知、故作勇敢的外衣:他没有安全感,质疑自己做的一切选择、行为和决定,唯一不怀疑的是自己达到目标的能力。「只要我不向害怕不能取悦人们的想法屈服,或者沉迷于取悦他们的快感之中。」

在片场,多兰也是一个愤怒的导演。法国女星娜塔丽·贝叶曾评价多兰「拍戏时没少怒吼,经常训斥演员」

愤怒、暴力和歇斯底里

多兰始终处于愤怒的情绪中。当他看到《狂野之爱》中亚当·桑德勒扮演的单身汉用乱砸东西发泄情绪时,对自己说:「这不就是我嘛。」在他眼里,这个角色「充满愤怒、暴力和歇斯底里」,在他短暂的生命经验中,很少体会过冷静、温柔、随和而美好的爱,取而代之的是强烈、情绪化、甚至带有攻击性的恶语暴力。

如果说有什么渠道发泄多兰的愤怒,那一定是电影。「正是通过电影我找到对生活的报复手段,还有对那些我想报复的人和社会。」他曾经不留情面地质疑时下院线流行的电影潮流:「大荧幕里的人物镇静——我不想说无聊因为这显得轻蔑——爱着彼此,两个小时没有发生任何冲突,那还能叫电影吗?」

年,在《汤姆的农场旅行》上映之前,好莱坞报道称「这是一部自恋之人的作品」。多兰很快地在推特上予以反击:「你可以吻我自恋的屁股。」这条推特引发了多兰10万粉丝的疯狂转发,他们深爱着多兰,就像深爱一头表演过火的漂亮动物。就算一切做得过头,那又怎样?反正他还有一大把的生命可以尽情造作。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和放肆不仅在多兰的眉眼话语间,更在他的影像语言里。略显造作的慢镜头、神经质般的手持摄影、毫无章法的「胡乱」剪辑,这些手法并不新鲜,却与多兰所处的心理年龄和精神状态很好地弥合在一起,产生某种更容易被捕捉的反应和效力:愤怒、困惑、虚荣、迷茫、选择、空虚、飘忽不定、无所适从被混合搅拌在一起,种种无处安放的情绪以无法分类的形态外溢出来,捕获不安定的心。

在情绪的个人表达上,多兰的书写方式是热烈、随性、张扬的,躁动不安的荷尔蒙气息中掺杂着对经典的敬仰和怀念,但也不盲目复古

不可实现的爱

「我很爱她,喜欢在她身边,静静看她说话。但是,我再也做不到了。我对谁都可以这样,唯独对她,不行。」《我杀了我妈妈》开头,多兰隐匿在满屏黑白的色调中,认真而绝望地独白。

过于单薄的年龄造成了哈维尔·多兰不可能厚重饱满的叙事,但他的前三部作品却构成了一个有关「不可实现的爱」的主题三部曲。《我杀了我妈妈》讲述了母亲和孩子间不可能的爱;《幻想之爱》中是一对情侣和一个英俊陌生人间的爱;《双面劳伦斯》则是两个处在理想边缘的成年人之间不可能的爱。一开始,《我杀了我妈妈》还带有浓烈的传记性质,随着多兰「自恋」的触角伸得越来越长,视野也逐渐打开,从狭小的个人空间转移到周围不同年龄段人物的公共空间。

尽管多兰常因为他的同性恋身份备受瞩目,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只拍同性恋电影,只是「通过同性恋角色讲故事更加自然」。拍完《双面劳伦斯》后,多兰曾对着媒体直言不讳:「我压根就不关心LGBT群体会怎么想我的电影,我在乎的是观影的人怎么想。所以我也很反感接受像『同志金棕榈奖』这样的奖项。」

这段话自然又在LGBT群体间引发了巨大争议,但多兰的确是一点都不在乎了,他忙着为「不可实现的爱」的主题做出更加多元的影像尝试。不管来自亲情的爱,同性间的爱,异性间的爱,还是生理性别间的爱,抑或心理性别间的爱,都是无法真正企及对方及自己的不可能实现的爱,这种「新意识的爱」在现实中一再触礁,而我们只能试着在爱的过程中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完善。

在这个问题上,多兰表现出和年龄不太相符的悲观与老成,没有游戏心态和自我放纵,更多的是不抱希望地顺其自然。多兰在谈论爱情时,他在谈论的似乎更多是关于自己,关于自身的觉醒和开发以及自我认识。正如阿兰·巴迪欧所言,爱是通向真理的一步。

多兰新片《只是世界尽头》将于今年9月上映

吴呈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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