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丈夫醉酒害她失去孩子,那晚趁丈夫睡着
她经常去花店里学做丝袜花,可选择的颜色却是最不吉利的黑色。
正文
已经入夏,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连风都带着懒懒的暖意。
一天上午我正在店里忙碌时,进来一个女人,她在橱窗前踯躅了一会儿,用轻柔的语气问我可不可以做黑色的花?
开这家丝袜花店几年,还从来没人做过黑色的花。刚开业时为了颜色齐全,倒是配了一些黑网的。
“如果你喜欢,也不是不可以。”我说。
丝袜花,又叫丝网花,因为最初是由破损的弃之不用的丝袜做成的,所以叫丝袜花,后来慢慢改用尼龙丝网,并成为一种时下很流行的手工。
女人很年轻,二十六七的样子,瘦削的肩膀,穿件黄色碎花收腰长裙,裙裾飘飘,举手抬足间能看出教养很好的样子。
她坐下来等我拿材料,坐她旁边的老顾客宝珠阿姨凑近她,好意提醒道:“姑娘,黑色的花,放家里可不太吉利吆。”
“没事,我喜欢。”她扯扯嘴角,笑笑说。我注意到她脖子里几块红色的斑痕。
我拿来套筒、铁丝、花杆、丝网,以及一团小Q线。
“你想学哪种?百合怎么样?百合好学。”
“不,彼岸花吧,黑色的彼岸花。”
彼岸花象征着别离,无望的爱情,黑色彼岸花还有一层黑暗、死亡的意思,我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花?
但来者都是客,她买材料我赚钱,她喜欢什么样的,貌似跟我关系不大。
我按捺住从心底冒出来的疑问,耐心地教她:“来,你先用六号套筒套五个圈出来……
好,现在套丝网,关键要一边套一边拉,拉成细长的花瓣……嗯,现在可以裹花心了,对,用红色的胶纸……”
裹了没两根,她忽然把铁丝往桌上一放,幽幽叹了口气:“池建说得对,我太笨了。唉,连个纸胶带都裹不好。”
确实,她裹的胶带虚虚地附着在铁丝上,根本没黏住。
我好脾气地安慰她:“不急,慢慢来,第一次做,都是这样。”
这时我又注意到她修长的手掌的边缘,有一道伤口,好像玻璃划破的。
“啊,你的手,需要创可贴吗?”
“不用了,谢谢。”她瞄一眼伤口,又补充一句:“已经快好了。”
她没回答什么原因弄破的,我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生活中小碰小擦的被伤到,也很正常。
我的鼓励起了作用,她埋下头,继续战斗,一个小时后,她的第一朵花华丽丽地诞生了。
当然,这还远远不是成品,彼岸花是由好几朵这样的小花组成的。
这朵小花实在是太奇怪了,黑色的阴郁蜷曲的花瓣,长长的,大红色的花蕊,看上去妖冶又绝望。
我让她继续做了几朵,最后组合在一起,就是一朵完整的彼岸花了。
她把花高高举起来,透过日光灯,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在我看来,那笑容有些郁郁寡欢。
她起身告辞时,和急匆匆走进来的景灿擦肩而过。景灿一边走一边用手往脸上扇着风,直嚷:“热死了热死了。不好意思啊秦姐,我又迟到了,那啥,堵车。”
小妮子,当我不知道,她上班那条路明明很宽不容易堵车,昨晚是去做贼了么?
紧张的一天终于过去,打烊时,我对景灿说起那个做黑色彼岸花的女人,对她的点评是“有点诡异”。
“你不知道,她脖子里有好几块红斑,还有啊,手上还有道很深的伤口。”
“红斑?你确定不是草莓印?咳咳,也许人家刚结婚不久,干柴烈火,情到浓时……啊,对吧?”景灿一脸坏笑着说。
我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根花杆轻轻抽她背上:“对你个头,你个女流氓,男朋友还没有,懂的倒挺多。”
回到家,俞杰正在辅导儿子做功课,我放下包,系上围裙,直奔厨房。
叮叮当当间,俞杰走过来,说下周的的家长会他去不了,让我去。我立刻抗议:“不行不行,下午是店里最忙的时候,我走不开。”
俞杰振振有词,说他们部门新来了个经理,特别夹生,不好请假。
对他的说法,我简直呵呵了:“骗鬼呢,你们还需要请假?诚心想去,随便编个看房子的理由不就去了?”
俞杰在华侨路一家房产中介做二手房业务员,根本就不需要整日坐班。
俞杰斜睨着我,一脸瞧不上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开的是国际连锁。就你那店,十个平方有吗?再说不还有韩景灿在吗?”
妈蛋,我们那店,起码比他说的要大一半好嘛!
“总之,我去不了。”
“我也去不了。”
吵来吵去,各种借口,其实两人心照不宣,都怕去开儿子的家长会。
磊磊学习不好,又调皮,每次开家长会,都会被老师点名批评。从教室各个角落飘来的那些幸灾乐祸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让人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尤其还会被老师单独留下来开小灶,劈头盖脸,像骂小孩似的一通数落,真真让人无地自容。
这日子过的,不说鸡飞狗跳,起码也算一地鸡毛了。
两天后,那女人又来了,一坐下来就要求:“给我黑丝网。”这次她胳膊肘处有一块淤青。
景灿过去搭讪:“美女挺有品味,黑配红,高贵典雅,今年的流行色。”
女人斜她一眼,不接话,只顾做自己的。景灿碰了一鼻子灰,回来悄悄在我耳边说:“这是个有故事的女同学。”
那女人再次到店里来,是几天以后的事了。她一进来我便发觉,这次和前两次不同,她显得特别高兴,笑容可掬,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来。
“还做黑颜色的彼岸花吗?”我习惯性地准备去拿黑丝网。
不料女人却摆摆手说:“今天不做那个了,我要做康乃馨,各种颜色的康乃馨。”
前两次除了埋头做花,女人基本默不作声,这次话明显多了,主动找旁边人聊天,问人家家是哪里的,有没有宝宝?
恰好宝珠阿姨今天也在,问她,上次做的那啥花摆家里好不好看。
她脸有点微红,嘴角仍含着笑意,不好意思地说,并没有摆出来,都收在橱子里。
很快我们就知道,女人名叫徐尤尤,住在这附近的阳光雅苑,老公开了家教育培训机构,两人结婚两年时间。
本来她也上班,结婚后身体不好,老公便极力让她辞职回了家。
阳光雅苑是所高档住宅小区。这样看,徐尤尤是个不用为生活奔忙的阔太太了。
按说衣食无忧,她应该每天都很高兴才对,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不快乐呢?
其实她并不像那个什么池建说的很笨,相反,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
康乃馨比彼岸花更不好做,因为铁丝需要先用一根毛衣针绕城细密的锯齿型,然后才能套丝网,而且花瓣很多,很麻烦。
但这对今天神采奕奕的徐尤尤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我只教她做了一朵,她便自己上手了。
只见她手指翻飞,不到半下午的时间,已经做了花团锦簇的一大把。我取了几支满天星点缀其中,真的很漂亮,耀眼的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店里人多热闹,时间好打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尤尤来店里的次数显见的增多,渐渐和我们都熟络起来。
她怀孕了,已经有两个多月,就是那次来做康乃馨的前两天才查出来的。
怪不得那天她那么高兴,还要做康乃馨,原来是要做妈妈了。
她的婆婆喜欢男孩,她希望能生个儿子。
她是独生女,父亲在她很小时便过世了,母亲在她大二那年,生场大病,也走了。
想不到这么温顺文静的女人,从小竟是个孤儿。还好有了宝宝,新的生命总给人以新的希望。
一个闷热的中午,知了躲在高高的树梢上聒噪个没完没了。景灿偷懒,趴在角落的桌子上打瞌睡。店里只尤尤一个顾客,和我面对面坐着,在用灰色和白色的亚克力珠学串一只雪纳瑞小狗。
不知怎的,我们就聊起各自恋爱结婚的经历。说起和迟建相识相恋的过程时,尤尤脸上溢出甜甜的笑容来。
他们是在一次婚礼上认识的。
她是伴娘,他是伴郎。婚礼结束,他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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